44. 屌丝男的决心

每天热热闹闹的,晚上回到香山上之后周围又是一片死寂,心里更是感到空虚。有一天晚上我和李浩南、陈小春喝了点酒,然后互相怂恿着说要到山上去,看谁没有胆子。我们三个人就哄闹着上山了。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挺害怕的,所以就故意大声唱着歌往山上走。从我们住的地方越往上,房子越少。路过的房子貌似是重要人物住的,因为周围都是那种防人翻墙进去的铁丝网。我们在走到离最后一栋房子没多远后突然从身后照过来一束光,回头一看就是从那栋楼里照出来的,有个人大声喊:“大半夜的干什么呢?再吵我就开枪了!”

我的神啊,还有枪啊!?我们吓得不敢再胡喊了,赶紧给那人道歉,然后就钻进树林里了。

钻进去之后没走多远李浩南又大声喊了一声撒腿就跑,吓得我和陈小春毛都立起来了,原来他看到了一座坟。我们两个骂着他,然后叫他回来,说不往上走了,回去睡觉吧。万一碰到个鬼咋办。

有了这样刺激的经历之后,好像把憋了好一段时间的东西给释放了出来,第二天觉得整个人顺多了。

我在课堂上不知道在讲什么的时候提到过我喜欢猫。结果有一天一个学生就带着一只猫来上课了,他是专门送给我的。我特别感动。有了这只猫之后,每天回到山上也没有那么寂寞了。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猫,总觉得猫是种神奇的物种。我小时候听说谁家有猫,就会跑去跟猫玩,而所谓玩就是蹲在地上盯着猫看,猫也常常会盯着我看,对视的时候那种感觉挺奇特的,我很多时候觉得自己能看得出来猫在想什么。

自己有了一只猫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也太对不起那只猫了。因为我白天不在家,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它放的吃不够它吃一天的,房东大姐常常跟我说白天听猫在家里叫得特别可怜,所以她就拿着钥匙打开门进去帮我喂了。我那时候就是个穷屌丝,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时也没觉得房东随意进出我的屋子有什么不正常的。

集训结束之后公司组织大家一起去唱歌。我是很爱唱歌的,常常是麦霸,可是这次才发现,真正的麦霸是王珊珊。

当然了,她的歌唱得真的非常好。我觉得坐在那里听她唱歌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我发自内心地希望她一直当麦霸,因为别人唱的时候那真是一种折磨啊,尤其是我学过一些音乐的,对于跑调真是零容忍。

王珊珊的嗓音比较宽厚,听起来很有磁性。而她也喜欢唱一些老上海感觉的歌,让人听着特别地舒服。

音乐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频率的波动好像能触碰到人的灵魂,把人最感性的部分全部调动起来。昏暗的灯光下看着王珊珊的身影,音乐与歌声好像变远了,整个世界变得不那么真实,好像梦境一样。眼前浮过这段时间来的各种片段,所有片段都是以她为中心的。前台小(da)姑娘给我讲王珊珊有多厉害时我脑海中想象的画面;见面后毫无防备地被她强大的正面气场所征服的场景;轻快的笑声随时都从耳边响起;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各种教学活动;偶尔看到她跟别的男老师开心地聊天时心里产生的那一点点波动……

我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王珊珊已然化作了女神,而这女神并不在天边,就在我眼前,我一度忘了我自己的存在。

只有在一首歌曲结束的时候我会突然醒来,发现我还存在着,内心无比焦虑,这种焦虑随着每首歌的结束而不断加强,好像在提醒我要做点什么。

那天晚上,我一直看着她唱歌,心里一直以来的感觉在这一晚上产生了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从那天之后,我决定了,我要追她!

43. 矛盾与转机

当时我们两个热火朝天地搞各种促进学习的活动,我每天早早来到公司,带着大家一起晨读晨练。我把好多年没练过的武术套路耍了一遍,有一个老师看着忍不住大笑,说我跟吃齁了似的。

我当时根本听不懂什么是齁,还追着问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老师只是告诉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们教学部门弄得热火朝天,可是总经理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开会的时候常常表现出我们好像没有干出什么对公司有用的事情。

我那时候因为年轻,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在会上我直接反问他我们需要做什么才是对公司有用的。

他说我们部门没有创造任何业绩,人家前台的小姑娘都还能给我们招来学生呢。我当时就火了,很不顾及他的面子就说:“你难道是想让我们去招生吗?那样市场部销售部是干什么的?一个培训学校教学部就我们几个人,我们专心做教研还不对吗?”

当然在会上我被同事劝住了,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争论下去。

可是接下来我们真的得去招生了。方法就是去学校做讲座,每场讲座要看现场报名的人有多少。

我们那段时间去了北京很多大学、中学做讲座。我的报名率还是10%左右,但其他人也差不多,甚至比我的还低。有一次李太在一个学校做了讲座,我注意了一下报名率,还不到10%。我当时心里踏实了好多。虽然这种想法比较邪恶。

虽然我们通过讲座不断地在招到学生。我们在平时上课的时候也不断受到学生的好评。但王总竟然总是觉得我们教学部占用公司成本太高。要知道,我们平均一个人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到一万,竟然嫌我们成本高。并且竟然是一个培训学校这么认为。

这种矛盾一直存在着,好在我们教学部的几个人对于教研的热情从来不减。我对于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的热情也让我不去过多计较那些问题。

转眼到了十一长假了。又要办集训了,我们又要忙起来了。这次十一集训算是一个转折点。集训的时候在我所教的学生中认识了一些对于以后的变动起了关键作用的人。

集训期间我和王珊珊带的班对比非常明显。她那个班的气氛非常活跃。她运用一切可能运用的道具来让英语学习变得轻松有趣,发明了很多课堂活动,学生的积极性非常高。

我带的班是比较冷静的氛围。我注重语音语调的细节,注重练习的合理性。课堂上常常会辅以讲道理的环节让学生对于学习英语有正确的认识。在我带的班上有一个胖呼呼的中年男子高东阳,他是专程从山东赶到北京来学习英语的。因为他是做外贸的,主要向欧洲、美国出口高级工具,像斧头、锤子之类的东西。大家都叫他斧头帮的帮主。我在课余的时候跟他也特别聊得来,他也是一个有着丰富、曲折的人生奋斗故事的人。

班上还有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学生,他是一个南方人,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英语更是带着浓厚的口音。让我记忆深刻的原因是他学习的毅力是我很少见到的。他为了练好发音,让我单独给他纠正发音,然后录下来,自己反复琢磨。他为了控制自己的舌头不乱跑,专门用棍子压着舌头练发音。我其实不建议他这么做,但他的毅力让全班同学都非常敬佩,大家都希望他能有突破,所以只能顺着他坚持的,然后给他每天单独辅导。

可喜的是几天的集训下来,他把多年来分不清楚的S和Sh的发音能区分开了,把从来发不出来的r的音也能发出来了,他从小到大都是把“太热了”读成“太乐了”。虽然对于英语能力的提升来说,这点进步真的太微不足道,但对于他个人以及周围的同学来说,是极大的鼓舞。

集训期间我和王珊珊交流的机会比较少了,但我们偶尔也会带着学生去串班,让两个班的学生互相比拼一下。这样我们两个班的学生都对我们印象比较深刻,为我们后来的职业发展变化埋下了伏笔。

42. 缘来

上班后,当然就跟王珊珊认识了。她是公认的大美女,并且她还有个能力,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能很快成为众人的焦点。性格活泼开朗,我就几乎想不起来她那时候有什么时间是不在笑的。这种热情、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影响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正面能量。

我也被这种火热的气场给征服了。差点忘了当初的打算,要看看这个老师到底有什么水平,能让大家认为她是除了我之外,XX英语的另外一位厉害的老师。

我的记忆有时让我恼火,这么重要的人,我现在竟然想不起来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在后来的这些年里跟她一起发生了那么多故事,太多了,以致于把最初的记忆都给覆盖了?(哎呀,又扔鸡蛋给我)好吧,我认错,真不应该忘的。

不过最初聊的话题还是记得的。主要就是我跟她说我听说很多关于她的事情了,大家都觉得她很厉害,现在见面了,感觉果然名不虚传。

她也说在来XX英语的这段时间里,常听公司的小姑娘们提到我,也知道我在河南的一些事情,也是很想会一会。(不过后来她告诉我,其实她当时的感觉是见面不如闻名,没有感觉到我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是互相都已听了对方很多的传闻,也就比较感兴趣了解更多的东西。不过我感觉好像是我想要了解她的念头更强烈一些。

在刚开始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经常聊天。我发现,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还真没遇到过谁让我立马能联想到“聪明”两个字。我以前跟人聊天,总是觉得别人很难跟得上我的逻辑,或者常常是逻辑混乱,很容易被我给带着走。但她不是,她的头脑转得明显比我快,我跟她聊天时我能感觉到很明显的对比。就好比我是一个老头,慢悠悠的走,她就是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姑娘,我要往某个地方走,我刚迈出去一步,她已经到了,然后在那里开心的等着,看我下一步还想往哪里走,我刚迈出另一步,她就又到了。

不知道这样的描述能不能把我的那种感觉说清楚。

除了性格、思维方面给我震撼外,英语水平确实也让我觉得很认可。虽然我经常给她指出语音语调里的一些问题,我觉得能在传统的学校教育下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之前对学校里的英语教育的看法确实有些极端了,还是有教得不错的。王珊珊就是一个成功案例。

不过后来我也很少见过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学出来后英语综合应用能力像她这样好的人。

公司的领导对她也非常认可。王珊珊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分配的工作任务。那段时间我跟她分享了很多我对英语学习与教学的想法,因为我是野路子来的,她听了之后也对我的理念非常感兴趣。这样我们就经常在一起交流学习与教学经验。

虽然每天都要穿越大半个北京城上班,但我觉得好像又有了动力,不觉得路途遥远有什么大不了的。没过多久,教学部就先搬到了新办公室。这下就更好了,我觉得上班还是挺幸福的嘛。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和王珊珊更是极好地印证了这句话。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一起交流,一起学习。为了能教好学生,我们一起研究英语,一起研究学生的心理,一起找有效的教学活动,一起研究演讲、催眠……当然也看了很多成功学的资料。

我们设计了很多教学上的活动与演讲里的活动。当然现在看来,大多都是靠自己的感觉得来的东西,跟市场上其它神棍提出的各种大法的产生途径类似。并没有非常科学、严谨的研究方法,也并不知道其实国外对于语言习得、二语习得、外语教学等已有了非常细致、全面、科学的研究成果。

当时我为了能让演讲变得更有说服力一些,借鉴了一个讲成功学常用的方法来讲空杯心态。好像还录了像,我后来还看过几次,每次看都觉得自己特别二,要是我在现场的话,我会冲上揪着我的衣领来两耳光,然后一脚踹到墙角里去。

那段时间我们对成功学的东西还并没有产生反感,再加上我们接触的都是国外的视频音频资料,对陈安之这一类的只是当笑话看,所以成功学在那一段时间给我们还是起了很多正面的影响的。时至今日由于看到我们这个行业里太多神棍、忽悠之后,已经在生理上产生了反感。或许现在这样是偏激的,但真没办法,已经完全无法忍受了,请原谅我有这不理性的一面吧。

41. 搞乐队?

去公司报完道刚好是周末,我正好有时间找住的地方。打电话给李浩南,他现在已经不在霍营住了,搬到了香山,这里也有一群搞摇滚的。我就跑到香山去找他。

李浩南和陈小春(陈小春——别笑,当然是化名——也是老家那边一起过来的,先在迷笛音乐学校学习,毕业后和李浩南一起搞乐队)住在厢红旗那里的半山腰,是房主自己建的一院子的楼房。去了之后我觉得周围自然环境非常不错,建的房子也特别适合光棍汉住,所以我就让他带我找房东,问问还有没有空房子,我也打算住这里,这样我们几个人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于是我在房东的带领下,挑了一间带卫生间,能洗澡的房间,有一张大床,两边都有窗户,一边对着院内,一边对着外面山坡,望出去风景还不错,虽然不远处是一片坟地。

收拾妥当后跟李浩南和陈小春一起聊天,他们在打算组一个乐队,现在一边在排练一边在找人。聊着聊着院外一阵骚动,出去一看,来了几个看似很有范儿的人,李浩南跟我说那是某某乐队的鼓手,我哦了一下,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后来他跟我说是非常著名的乐队,不过我还是没听过,所以现在也忘了是哪个。

我跟他们继续聊,我把去河南的经历跟他们讲了讲。他们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也可能不在XX英语干了,觉得这个机构非常不正规,没有多大前途。只是下一步干什么还没有想好。不过我先安顿好,还是应当去见见李静,去公司报道没见到,即使不干了,也至少应当当面跟她说一下。

李浩南听了我的想法说:“如果还没有具体的打算的话可以一起先跟我们玩乐队。”

“我哪能和你们玩乐队啊,我吉他就只会照着谱子弹几首流行歌曲而已。”

“那有什么问题啊,你英语好,我们排练几首国外的歌,你来唱不就可以嘛。”

我自已挺爱唱歌的,不过当主唱的话:“我唱歌不行啊,高音根本唱不上去。”

“没事,这个好办,多练练就好了。来,咱们先试试,加州旅馆会吧,我来伴奏,你先唱唱看。”

啊,加州旅馆这么高的音,我哪能唱上去啊,但是他已经开始弹了。

弹完那段经典的前奏之后,随着两声咚咚,我开口唱了起来:“On a dark desert high 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

可是在他们这些高手面前,我怎么都放不开,一直用假声在唱,他们不断说放开唱吧,可是越让我放开我越拘谨。唱到“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的时候实在唱不上去了。

我说:“先算了吧,等我再练练,我还不熟,也不敢放开唱。改天我们再排一次试试。”

李浩南见我确实也唱不出来,只得作罢。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想跟他们一起玩乐队的,所以打算自己先把这首歌练熟,或者再找找有没有不这么高的歌先练也行,像Dire Strait这样的风格的,唱着跟说话似的,也不累。

可是我这个未来的歌星还是没有如愿。因为到了周一我去公司打算跟李静谈辞职,又跟她深聊了一次,我又一次被她的真诚打动了。但是我住得太远了,每天在路上花的时间太久,这样上班也确实不方便。李静告诉我新买的办公室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让我再坚持几天,到时候让我们教学部的人先搬过去。这样我上班也就近了很多。

我觉得真的受宠若惊,如果还执意要走的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所以就只能先这样了。

回到香山后,我跟李浩南说了这个情况,告诉他可能跟他们一起玩乐队的事应该不行了,还是继续找人吧,我可以在空闲的时候一起玩玩。就跟我上中学的时候那样,他们排练,我就去当听众,偶尔帮着扫个和弦啥的。

就这样,我又开始上班了。

40. 回京

到最后的关头,分校校长虽然知道留不住我了,但口头上还不停地在挽留。

“我们给你涨工资怎么样,一个月五千如何?要不一万?”

我笑着说:“主要不是钱的问题,谢谢你们对我这么认可,我个人还是想在北京好好闯荡一下。”

“北京有什么好呢,物价高,生活成本高,环境又差。你回去后也很难接触到像我们地方上这样的关系网,你自己的发展肯定不会很快的。”

“这些我都不担心,你们也知道,我刚走入社会不久,还是很希望自己闯一闯的。”

“好吧,你记着,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学校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你们。”

我们一行好几个人,都是先后从北京派到这里来辅助工作的,现在打算都一起回北京。当中也包括Tina。经过5个月的共事,我感觉她好像对我没有太多的排斥了,我以为她已经完全被我的真诚打动了。但直到火车开启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到这一刻才真正相信了我。

“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走。到最后一刻之前,我都一直不相信。你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才让我真正明白,原来你之前说过的很多话都不是假的。我真不相信他们给你那么好的条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真的一点都不为所动。”她在火车开动后不久跟我敞开了心扉。

“虽然到现在你才相信我,我以为这段时间来你早已经相信我了呢,但是我觉得这样也好,总算是圆满了。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能回想起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

“是说我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我吗?”

看来她真的理解我说的意思了,“就是这句话。你现在是不是对之前发生的事有了更清晰的理解了?”

“是啊,我认为大家都是阴险的,就会真的有个充满了阴险的人的世界在我面前出现;但我看到在你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那么清晰,我们有很多事情是共同经历的,但在你我的世界里却是以截然不同的面貌呈现出来的。”

“我就是以最简单,最真诚的态度面对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这个世界也就变得简单、真诚了。”

“只可惜我浪费了半年多的时间,而你却在这相同的时间里成长了那么多。”她对过去5个月的经历还是有些遗憾。

“其实不能这么说,任何经历都是值得的,是没有浪费的。没有过去这段时间的经历,你也不会有新的感悟,这些感悟可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说得有道理。你回到北京后有什么打算?”

“先回去再说吧。我觉得XX英语内部太混乱了,我不可能长待的。我会找机会换个更好更大的平台的。你呢?”

“我打算辞职了,到北京后直接就离职,不去公司了。我打算有个新的开始。”

“这样也好。”

到了北京之后我到公司去报道,但发现我跟多余的人似的,到了公司也没有人给我清晰的安排,就连我之前的座位都被人占了,连坐下来办公的地方都找不到。

当然,前台的小姑娘(其实她长得挺大的)告诉我李总带着大家去爬长城了,等她们回来再看给我怎么安排吧。

我回北京后公司里的这些人都特别热情,说很想我。

前台姑娘给我讲了好多我不在的期间发生的事。她说公司来了一个女老师,是她见过的除我之外英语最牛的老师。我知道这些同事把我看得有多高,竟然会有另一个人能让她们拿来跟我放在一个层面来对比,这个人肯定不普通。

我说:“是吗?有那么厉害?她有什么特别?”

“她叫王珊珊,过了英语专业八级的,特别厉害,课讲得也非常好,我觉得XX英语就你们两个是最厉害的老师了。”

我心里想,专业八级有什么了不起的,见过太多过了专业八级却无法流利说英语的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继续问:“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讲课非常有意思,学生都特别爱听。在公司里也非常会与人相处,教学部除了刘石头就都听她的,非常有干劲。”

没见到本人,我还真不相信有谁能让我觉得很厉害呢。肯定是这帮小姑娘夸张了。

不过我心里对这个新来的女老师非常感兴趣,一定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厉害。没想到,她在我接下来的生命中,竟然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39. 色诱

前面提到校方为了留下我,用了各种手段。大家可能很想听听我说的色诱的事,但我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写出来。毕竟可能涉及到对某些人的影响,虽然大家在这里看不出来我说的具体是谁。

可是既然不小心抛出来了,不说真的对不起大家。那我还是简要说说吧。

那次是校长告诉我要带我去郑州出差,到郑州的分校去学习学习经验,因为据说那边的分校办得很不错。校长专门安排了一个司机开车载着我们俩过去。

一路上校长跟我聊了很多,他跟我讲他的奋斗史。他是如何从小就出来做生意,如何在没有钱的情况下,利用他自己的方法开了摩托车店,并且故作神秘地不告诉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说他看我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认为我的潜力非常大,以后有机会他可以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没有钱还能开店的。

他还讲他如何一步步把生意做大,如何为了事情更好地推进请领导吃饭,完了之后去洗脚,接着找小姐到宾馆开房。他还要在宾馆外面守着,当时那种孤独与无奈没有人能理解。

我还是明白他为什么讲这些的,他很想用他个人的奋斗故事来征服我,以便我愿意和他一起创业。可是我就是这么固执的人,当我决定将来一定要回北京发展之后,其它的什么都输入不进去了。

其实我回北京后的发展会是怎么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也从来不给自己做所谓的人生规划、职业规划,因为我很清楚,那些是我的同行们,尤其是新梦想的讲师们常常用来忽悠懵懂的青年们的。我才不信什么狗屁规划呢,不要把人生活在各种盘算当中,自然地、平淡地享受生命的精彩多好啊。

到了郑州分校后基本就没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我感觉就是去参观了一下,跟郑州校长聊了两句闲天就走了。

离开后找了宾馆住了下来。校长专门把我和司机安排在一个房间,然后塞给我一大把钱。他说他到别的地方去住,你们两个之前反正也不认识,所以随便玩。说完很诡异地一笑就走了。

我当时完全不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认识就随便玩?有什么可玩的呢?

他走了之后,我跟那个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确实也没有什么话可讲。正在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很奇怪,我们刚住在这里能有谁知道我们房间的电话呢?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那个司机满脸堆笑一直看着我,我更是莫名其妙了,电话响了有什么好笑的呢?

我还是接起来了,电话里传来无比妖娆的声音:“先生,要不要保健按摩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话筒里的声音就跟电视里的苏妲姬一样,“做个保健按摩吧?真的很舒服的哟,要不要嘛?”

我这才听明白了,吓得我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个司机看着我笑得更开心了,我连忙说:“呃,不,不,不用了,谢谢!”

“来一个嘛,不骗你,非常舒服的!”

我只在电视里听到过这样说话的,在现实生活中听了,还真让人觉得害怕:“真的不需要了,谢谢你,不用了!”

“那你考虑一下咯,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哦!”

我啪一下挂了电话,我发现我放下电话的动作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那个司机的笑容随着我手放下电话的过程消失了,变成了很遗憾的表情。

我当时也还是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没怎么关注他表情的变化。只是被刚才的声音吓着了。

我跟那位司机感叹了一下,接下来也没什么可聊的,就都睡了。

第二天早上,校长来了直接问:“昨晚玩得怎么样啊?”

我说:“挺好的,没玩什么,就吃了晚饭。”

我看校长的表情有点不一样,但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然后我把钱给了他,我说钱给得太多了,也就吃顿饭,用不着这么多钱。他接过钱的时候我看他愣了一下。

后来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又回去了。我在当时真的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在其它地方第二次、第三次被别的人用同样的方式“招待”我的时候才明白了,原来这是一种在现实生活中很常见的人际交往手段。当初第一次遇到,真的是反应不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色诱的一个插曲。看来我这个人还真是迟钝,当然了,我向大家保证,即使我不迟钝,我也一样会拒绝这样的“招待”的。

38. 番外——关于考试与证书(下)

开考了。我意外地发现,四级题怎么这么好啊,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答这些题。我觉得跟我希望的考试非常接近,能看出来很多考真正运用能力的地方。

我无比轻松快乐的答完了。一看时间还早着呢,我又要上演交头卷的一幕了,哈哈,真爽。我举起手,监考老师走了过来。

“什么事?”

“交卷,答完了。”

“你再检查检查,别着急。”

我很自豪:“不用检查,老师,没问题了。”

老师觉得很奇怪:“哎我说这位同学,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考四级你还不多检查几遍啊?赶紧多检查检查吧,四级考试不允许提前交卷的,时间到了统一交。”

我一听傻了,不能提前交啊,早知道这样我不答这么快了,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我就这样干坐着啊。考试检查于我来说是绝对不愿意做的,我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一次性答完,从来不检查,考好考不好无所谓。

没事干,又无聊,我就趴桌子上睡了。

突然有人戳我,我抬头一看是监考老师:“这位同学,怎么还睡了?你赶紧检查啊!”

我对老师一笑说:“老师,您别担心,我考试向来这样的,不用管我,真的没事的。”

老师觉得好心没好报:“嘿,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考四级不检查,还睡觉。”然后又走回讲台了。

我心说你没见过的多了,我小学升初中,考两门,数学我睡了,考的是当地重点初中;初中考高中,物理、数学等好几门睡了,考的是当地重点高中;高考数学、理综睡了,不过高考没考好,来了这个破学校,就不提了。总之考试如果不能提前交卷,我不睡觉还能干嘛?对吧。

睡了不知道多久,听到要交卷了,我赶紧起来交了卷离开了考场。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在成绩出来之前我已经退学了。也就是我还在河南的时候,我们班的班长打电话给我,问我工作怎么样。我说都挺好的。

“四级成绩出来,你的证书也下来了,是优秀(好像是八十几分吧,记不清了),你给我一个地址我给你寄过来吧。”

“我说这也能考个优啊,证书我不用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可爱的班长听了不知所措:“这哪能行呢?这是很重要的证书,我还是给你寄过来吧。”

我想了想,估计他确实不愿意收我的这个纪念品,我突然想了一个好主意:“这样吧,班长,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们也算是有缘,证书寄给我也行,但就这么一个证太没有意义了,你在证书上签个名,然后给我寄过来,这样以后你成名了我这张证书也就有价值了。”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班长是什么表情:“越说越离谱,我在上面写了字你以后怎么用啊?”

我笑了笑说:“我以后用它做什么?找工作吗?那我现在在干什么?放心吧,我是认真的,要么你就签上你的名,这样我还有要这个证书的理由,要么你就帮我给扔了吧。”

班长勉强答应了,然后我给了他我的地址。

过了几星期,他又打电话给我,问我收到了没有,我说没有啊。接下来他去邮局查了,说已经发出去了,叫我在这边再查一查。我也跑了一趟邮局,对方查不到,说按时间来说应当早就能收到的,如果这么久了的话应当是丢了。

我心中大喜,这件事真圆满。我不想要证书,不小心被参加了一次考试,到头来又实现了我不想要证书的愿望。我觉得这件事真是无比快乐的结局。

当然班长知道了之后非常紧张,觉得跟闯祸了似的,我不断地安慰他,我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就这样,这就是我的一个关于四级考试的小插曲。

我不知道我的英语水平到底是高还是低,我有过一次非正式的测试,由美国国防语言学院的一位终身教授给我测的OPI,结果好像是Intermediate – High吧,当然了,这也是口语应用能力方面的测试。我这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遇,估计咱们中国人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被DLI的终身教授亲自测试的,这个是以后可能会讲到的经历了,这里就先不详说了吧。

我想表明一点,语言能力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界定的一件事,光是语言能力的测试就是专门的一门课程。我的词汇量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我知道,我跟大多数中国学校里学出来的学生的词汇量不一样,有交集,也有学校里教过的但我不知道,也有我知道但学校里从来没教过的;语法我不会用专业的术语讲解,但我会用我自己的语言来阐述,当然不是很深入,那些复杂的语法分析我目前毫无兴趣;语音语调是我非常自信的,因为我是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去模仿练习的,不是从理论知识得来的;阅读能力呢,跟我的兴趣有很大的关系,我看语言教学及理论方面的书,还有计算机方面的书感觉跟看中文书没有多大区别,但有些名著或者是我不感兴趣的领域的英文书实在是啃不动;至于考试呢,我确实没有参加过那些琳琅满目的各种考试,我对考试认证方面表示真的不了解,就不发表太多看法了,总之是不感兴趣。

再次表明一下,我不认为我自己是英语高手,但我承认我是一个自学高手,一个折腾高手,一个追求自己内心指引的高手。

37. 番外——关于考试与证书(上)

我写这些经历的目的就如我开始时说的那样,主要是为回顾自己的经历以及为自己闯荡江湖10周年做个总结来纪念一下而已。我也不敢自认为是英语高手,这个称号太狂妄,我也不是谦虚的人,我的厉害主要体现在跟我同期人的对比上。我也不是曾经英语基础不好,再经过艰苦的努力之后变好的,我一直是成绩优秀的,除了高一的时候掉下去过一次之外,其它时期始终保持前几名的状态。

鉴于此,有一段小插曲我本不想讲的,跟考试有关的,那就提一下吧。就当是主体故事之外的独立篇章吧,好像看有人写小说的时候把这个叫番外啥的,我不太懂,呵呵,反正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

我其实有个四级证,我起初以我考过这个证书为耻。但我又巧妙地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个有趣的经历。事情是这样的。

在大学的时候本科毕业前必须考四级,这是最低要求。这也是让我反感的一点。我选的是计算机专业,却非要强加给我各种各样非我主观选择的要求,我很不爽。

各位肯定能理解我的感受,四级算个什么玩意,我还会担心它吗?让我不爽的是这种强制性。我的同学不理解,说我能随便就考过的一个试还想那么多干嘛?可我就是这样的人,看不惯所有不合理的事。

我于是在各种公开、私下场合向人们宣称,我不需要证书证明我的能力,我是不会考任何证书的。

可是我们班认真负责的学习委员同学,有一天找到我,说让我交16块钱(好像是16吧?记不清了)。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

她说:“四级考试的报名费。”

“哦,这个啊,不用了,我不考。”

“本科是必须考四级的,不然到时拿不到学位证。”

“拿不到就不拿了吧,这个破证证明不了什么。”

“但是你还是得给我钱。”

“不考还得交钱啊?”我有点火大。

“不是,我已经帮你交了,你没去上课,当时不在我就先帮你交了。”

“你……唉,好吧,给你。”

明白我为什么感到屈辱了吧,我那么豪情万丈的宣扬不考四级,结果我的一世英名眼看着就这样被毁了,以后我出去怎么见人啊!

我打算这件事就这么给密了吧,不告诉人我被报名的事,我也不去考,这样还能保留一点我的英雄形象。

可是往往是事与愿违的。快考试之前我的准考证被同学送过来了。我还是嘴硬,我不去考啊,我可没有主动报名。

考试那天上午,我的同学催促我,赶紧走了,要考四级了。我还是坚持不考。

我的同学是真的关心我,他们说不要意气用事,到时拿不到学位证就麻烦了,你几年的学习不就全浪费了吗?

我说无所谓,这些于我都是浮云(当时没有这种表达,我用现在的话翻译了一下)。谢谢你们的关心。

后来我被一个无法辩驳的逻辑给说服了,我一个同学说:“你是不是交了报名费了?”

我说:“是啊。”

“那你多亏啊,不去考就跟把钱直接扔了有什么区别?最起码你也应该去拿份试卷吧。”

我对他的这个逻辑非常欣赏,不是我在乎这16元钱,而是用这样的态度立马就把考四级这件事变得有了一丝喜感。我转念又一想,天天喊着不考级,认为证书没用,但从来都没见过试题,对我批判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万一人们问起来那还是挺尴尬的,就当去参观一下这个盛事吧。

“好,你这个说法真好,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吧。”

“这就对了嘛,对了你拿笔了吗?”

“拿了啊,这不是嘛。”

“不是,得用专门的涂答题卡的笔,我估计你就没有,我借你一支吧。”

考个试还这么麻烦,“哦,谢谢。”

“耳机带了吗?”

“带耳机干什么啊?”

“考听力啊。”

“他们难度没有音箱吗?”

“得带学校统一发的无线耳机,你不带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又帮我找到了耳机,好像在我床上某个位置,我从发到我那里就没怎么玩过那玩意。

就这样,我们奔赴法场……刑场……哦不,瞧我这嘴,奔赴考场。

36. 教育的震撼

暑假集训如期开始了。北京又派了几个老师过来,一切正常进行。

关于集训的过程跟大家坦白一下吧,一方面由于我的记忆力的原因,记不太清楚了;另一方面也因为带过的课太多了,对于记住的片断我已经分不清哪些记忆是哪些地方、什么时候的了。对于我教过的学生也经常记错时间、地点。所以真对不住大家,如果有我以前的学生看到了的话,不是我不重视你们,不想写你们,而是实在太多了,记不清了。

我把在河南这期间的一些片断与感受说一说吧。

我教过一大批学生,我从来没有想到,这边学生的学习压力竟然是如此之大。我曾经有一次在一个初一的班上讲课,看着他们每个人课桌上堆满了书,才是初一啊,每个人课桌上的左右两边与前边都堆着书,如果学生趴在桌子上,你从前面看过去看不到学生。我心里非常不忍。我就随口问道,“大家谈谈自己的爱好是什么吧?”

学生们说没有什么爱好,因为没有时间去找什么爱好。我就换了种问法:“那你们觉得对于你们自己来说做什么事是让自己活得更开心的?”

有一个学生举起了手:“老师,我根本就不想活着!”

我惊呆了,一个初一的学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我上初一的时候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啊,我自学英语,自学计算机,练武,我喜欢五尺棍、九节鞭、单刀,我爱听相声,爱看童话书……我无法想象,初一的孩子怎么会产生这么极端的想法呢?

接着又有两三个同学也举起了手:“老师我也不想活!”

我越来越惊讶了:“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一个女生一副非常颓废的表情说:“我们的生活就是听课、做作业、考试、挨骂,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根本就没有意思,一点也不想活着!”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跟他们讲我的初中是如何度过的,我想让他们知道,生活中还有很多方面是可以去自己体验,去享受的。

可是学生们的追问让我感觉巨大的无力感,他们不断地向我诉说他们的无奈,每个人都希望能像我一样度过自己的学校生活,可是学校从初一就已经规划好中考前的每一步了,根本就不给他们自由成长的时间与空间。

我能做的就只能安慰、鼓励,让他们知道世界很大很美好,让他们坚持,将来自己一定要把控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我面对着学生们的期待,他们期待我能把他们带出学校里地狱般的生活,但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有在我教他们的时间里,让他们充分享受到被重视、被认可、自由成长的感觉,跟他们一起想办法,如何应对回到他们的学校之后将要面对的各种折磨。

也就是这些事例,让我产生了开办师资培训班的念头。也尝试开过一次,但我发现来参加培训的几个老师都是我认为不需要参加培训的,因为她们都是已经有这样的意识的老师,她们本来就可以给学生尊重与自由。真正需要培训的那些老师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更不可能来参加我的这种培训了。

不仅如此,情况其实更糟。就这少数愿意参加培训的老师,常常跟我诉说自己在学校里受到的排挤。我不仅仅是学生倾诉的对象,同样也是老师倾诉的对象。这几个老师在自己的班上做各种尝试,但学校里完全不认可,让她们常常感到非常委屈。

唉,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啊,完全丢掉了教育本来的目的,学校变成了老师与学生的炼狱,互相折磨着,就是无法改变。

有学生开玩笑说要是我去当教育部长,他们一定支持。可是他们哪里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领导能解决的问题,教育的本质丢掉了之后,没有灵魂那就只能变态了,扭曲了。

不是以培养人才为目的,而是以洗脑、灌输政治理念、急功近利为目的与手段的教育,对于维持某种统治确实很有效,但对于提高人民综合素质完全是扯蛋!

在那里的经历让我对中国教育完全丧失了信心。我对于我退学的决定更加地坚定了,我越来越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我当时真的下了决心,我要提高我的影响力,有朝一日能为这个问题做出真正有意义的贡献。直到今天,我虽然做了相当多的事情,但是对于整个教育的问题,几乎没有任何影响,还是能力太弱了!

这样的经历,让我越发想尽快回到北京,因为我坚信,在北京我才可以有更大的舞台,才可以有更好的机遇,来实现我的决心。

所以,暑假集训结束后,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回北京了。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校方为了留住我竟然还真用上了美人计,确切地说是色诱。

35. 想撤

时光如梭,我跟校长提出三个月的时间快到了,我说提前准备一下吧,我把工作应当在走之前交接好的。但是分校的校长很不希望我走。开始用各种方式来试图留我。

有时候用画饼的方式,给我讲他们在河南的关系网有多么庞大,完全有能力把我包装成比李太还要知名的人物。有时候用利益来劝我,说给我股份,给我涨工资什么的。但我都不为所动,始终对他们表示感谢,我还是要回北京发展。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他们说暑假快到了,要不就多待两个月,把暑假集训的事忙完再走,否则这个节骨眼上走了,后面的事情万一被耽误了怎么办。

我还是比较有责任心的,这么一说我觉得确实也对。于是就让他们跟北京商量一下,如果北京同意的话,我也没问题。

于是我原本三个月就该回北京的计划被延长了。我跟李浩南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他说没问题,回去后给他打电话就行。

但是暑假集训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个借口,分校校长还是想让我长久留下来。于是开始问我有没有女朋友,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他们帮我介绍,如果在这边结婚的话他们能帮我搞定各种事情之类的。我也都是应付一下,不为所动。

既然说好办完暑假集训就可以回北京,我就一心一意地开始忙起来了。北京又派来了几个做市场的,人手充足了一些,做事也方便。

其实准备集训也是相对容易的一件事,无非就是定好集训的日期与培训内容及班型,然后就是去各学校做讲座、招生。哦,这里我一直忽略了一点,可能很多人明白,但我在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天真的以为来学校做讲座的都是真的进行学术交流的,实际上除了从正规科研机构请来的人做的学术演讲外,绝大多数校外人员来学校举办的演讲都是有目的性的。要么就是招生,要么就是卖资料之类的。我们当然也是一样的,毕竟是商业机构,不是办公益的。

至于我呢,虽然是学校里的异类,到了社会上呢又充满了书生气。我在演讲内容中非常排斥商业性宣传。更不要说招生了。用我周围人的话说,我是比较理想主义的。我希望用我讲的内容真正帮到我的听众,只有这样,来报名参加培训的学生才是真正认可我的学生。

正是因为这种观念,我跟学校的一些要求常常有冲突。比如我不希望在现场增加报名环节,我拒绝在我的演讲内容中掺杂宣传开班信息。最让校方不乐意的是我在演讲中常常教给听众很多自学的方法。学校的人说我教会他们自学了,他们怎么会来报名呢?可我自己还是固执地认为,只有这样我才会帮到更多的人,同样,这样做对于那些真正有需要参加培训的人来说,不仅不会阻止他们报名,反而让他们感受到我的真诚。

当然了,数据上来看我的招生情况只能说还能过得去。我的讲座报名率在10%左右,而那些厚着脸皮胡扯的常常在30%以上。我也常常因为这一点而为人性而感到悲哀。

不过还好,暑假班还是能正常开办起来的。因为没有别的讲师跟我对比,所以校方也没有觉得我的讲座招生率有什么问题。

我心无旁鹜地不断改变我的讲座内容与形式,在讲座中加入各种元素,做各种实验。有一次是一个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大场子,在体育馆里,场馆提供的音响设备是当年刘德华来该市办演唱会时使用的。我一听激动了,文艺青年的灵感马上被激发,我自己用混音软件编了一段曲子,配上了英文歌词,我想开场的时候我先唱一段自己原创的英文歌秀一下,这样岂不是挺酷的。可惜的是找不到当时做的文件,内容是什么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感觉自己挺二的,以为用了Andy用过的设备自己也能找到大明星的感觉,可是那个场地太大了,而我也没有Andy的那种范儿,一个人在那里激情地边唱边跳,又看不清观众的脸,感觉非常怪。我习惯了随时观察观众的反应,进而即时对讲座进行微调,以确保引导氛围,可是看不到观众我就有点慌乱了。那次之后我就对大场子不太感兴趣了,因为我毕竟还不是一个演员,不太容易适应那种看不到观众又要假装很亲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