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从山东回来后得到的反馈是那边对他极度认可,并且提出要把高宇留在那边。当然了,那是不可能的。不论是我还是高宇都不会同意的。
高宇回来后自信心大增。一开始我为他感到自豪,毕竟作为他的教练,他的被认可,也是对我的认可。而在他的身上也验证了我当初的设想,培训学生,择优培养师资,向机构输送师资,并且稳定性完全有把握。
我想尽快让车头成长起来,他能独当一面之后至少我们做大的希望就更大了一些。可是我发现无论我使用任何办法,都无法顺利得把事情推向我希望的方向去。
由于我始终没以老板自居,而现实情况又确实是在行使这个角色的职责,这样我自己的定位就有了矛盾。我无法以上级对下级的态度去做事,可是以平等的方式又无法推进。我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耐心,对车头也越来越不能做到冷静。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车头在那时对我容忍了不知多少,每当我说话说的比较激烈的时候,他常常以一些玩笑来调节开来。有时我不顾他的这种调节方法的时候,他就会想办法岔开话题,或者沉默了。而我恰恰又被这种做法激怒了,说话也越来越过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无比后悔。
坦率讲,根源还是在我。我没有清晰定位自己,又没有管理经验,除了事必躬亲外,也就只会要求别人,根本不懂一点点的管理技巧,事情推不动则把责任全都怪在别人头上,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混乱的。
没过多长时间,问题又来了。高宇对于希望去演讲、讲课的愿望比之前更强烈了。
而那时的我真的太缺乏管理能力了。车头不想演讲,我天天逼着他去演讲;高宇极度想要演讲,我又拦着不让去。完全是一个不会用人的表现。可是在当时我总是固执地认为,车头能力够,应当做演讲;高宇还不行,上台演讲有风险。我不知道培养人要顺着本人的意愿,同时留有出错的空间。使得两个非常有才能的人在我的固执下,无法自由的发挥自己的特长,无法开发各自的潜力。
当时无法明白这些。也因此持续不断地伤害着我们宝贵的友情。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我不能让我们的俱乐部走到那一步啊。我没有认识到管理能力不足所造成的影响其实是最大的。在当时我尽我可能以真诚对待每一个人,期望能影响大家,带动大家,让每个人都能有主人翁精神,能明白我的苦心。可是现实却一直在朝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一直帮我们做事的那几个学生跟我们就和自己人一样,但也正因为如此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我看着他们之间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误解,进而演变为矛盾,互相之间无法理解,甚至到了无法相处的地步。而我作为看到全貌的人,非常清晰地看到的因果关系,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当事人看明白。
起初我试图做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跟每个人一对一深度沟通,试图帮每个人理清楚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在最初效果比较明显,帮助大家增进了互相之间的理解。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了新的问题,大家好像对我跟他们的谈话产生了依赖性,特别享受这个过程。虽然貌似在我的帮助下有所改善,但之后无论大事小事都要跟我聊上个把小时,任何问题都要我帮助深度解析一下。我觉得如果大家没有成长起来,做不到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的话,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于是,我又主导发明了一个活动,我命名为”飙”。每周固定一个时间大家聚在一起,每人在一张纸上写下他看到的别人身上的问题,最后把每个人的问题汇总起来交给他自己,本人不做任何解释说明,因为我们先达成了这样一个共识:不论说得对不对,至少让别人感觉到自己存在这些问题了,所以自己去分析并改进。至于为什么命名为”飙”,主要是因为一个人在人生中真正因为恍然大悟而得到提升的机会并不多,自己的问题往往是旁观者清,很少引起自己的重视,我们这样做了之后每个人每周都能收集到关于自己的同时自己从来没有重视过的问题,如果这么集中收集到反馈并且作出改善的话,那么每个人都会得到”飙升”。
在当初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好活动,都对提高自己充满了信心。可是这个活动仅仅推行了一两周就做不下去了。大家认为问题出在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