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两个热火朝天地搞各种促进学习的活动,我每天早早来到公司,带着大家一起晨读晨练。我把好多年没练过的武术套路耍了一遍,有一个老师看着忍不住大笑,说我跟吃齁了似的。
我当时根本听不懂什么是齁,还追着问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老师只是告诉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们教学部门弄得热火朝天,可是总经理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开会的时候常常表现出我们好像没有干出什么对公司有用的事情。
我那时候因为年轻,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在会上我直接反问他我们需要做什么才是对公司有用的。
他说我们部门没有创造任何业绩,人家前台的小姑娘都还能给我们招来学生呢。我当时就火了,很不顾及他的面子就说:“你难道是想让我们去招生吗?那样市场部销售部是干什么的?一个培训学校教学部就我们几个人,我们专心做教研还不对吗?”
当然在会上我被同事劝住了,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争论下去。
可是接下来我们真的得去招生了。方法就是去学校做讲座,每场讲座要看现场报名的人有多少。
我们那段时间去了北京很多大学、中学做讲座。我的报名率还是10%左右,但其他人也差不多,甚至比我的还低。有一次李太在一个学校做了讲座,我注意了一下报名率,还不到10%。我当时心里踏实了好多。虽然这种想法比较邪恶。
虽然我们通过讲座不断地在招到学生。我们在平时上课的时候也不断受到学生的好评。但王总竟然总是觉得我们教学部占用公司成本太高。要知道,我们平均一个人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到一万,竟然嫌我们成本高。并且竟然是一个培训学校这么认为。
这种矛盾一直存在着,好在我们教学部的几个人对于教研的热情从来不减。我对于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的热情也让我不去过多计较那些问题。
转眼到了十一长假了。又要办集训了,我们又要忙起来了。这次十一集训算是一个转折点。集训的时候在我所教的学生中认识了一些对于以后的变动起了关键作用的人。
集训期间我和王珊珊带的班对比非常明显。她那个班的气氛非常活跃。她运用一切可能运用的道具来让英语学习变得轻松有趣,发明了很多课堂活动,学生的积极性非常高。
我带的班是比较冷静的氛围。我注重语音语调的细节,注重练习的合理性。课堂上常常会辅以讲道理的环节让学生对于学习英语有正确的认识。在我带的班上有一个胖呼呼的中年男子高东阳,他是专程从山东赶到北京来学习英语的。因为他是做外贸的,主要向欧洲、美国出口高级工具,像斧头、锤子之类的东西。大家都叫他斧头帮的帮主。我在课余的时候跟他也特别聊得来,他也是一个有着丰富、曲折的人生奋斗故事的人。
班上还有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学生,他是一个南方人,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英语更是带着浓厚的口音。让我记忆深刻的原因是他学习的毅力是我很少见到的。他为了练好发音,让我单独给他纠正发音,然后录下来,自己反复琢磨。他为了控制自己的舌头不乱跑,专门用棍子压着舌头练发音。我其实不建议他这么做,但他的毅力让全班同学都非常敬佩,大家都希望他能有突破,所以只能顺着他坚持的,然后给他每天单独辅导。
可喜的是几天的集训下来,他把多年来分不清楚的S和Sh的发音能区分开了,把从来发不出来的r的音也能发出来了,他从小到大都是把“太热了”读成“太乐了”。虽然对于英语能力的提升来说,这点进步真的太微不足道,但对于他个人以及周围的同学来说,是极大的鼓舞。
集训期间我和王珊珊交流的机会比较少了,但我们偶尔也会带着学生去串班,让两个班的学生互相比拼一下。这样我们两个班的学生都对我们印象比较深刻,为我们后来的职业发展变化埋下了伏笔。